


陈锡元在做糖画 新华报业视觉中心记者 邵丹 摄
四代糖画艺人 熬出老南京味道
走街串巷,一个扁担两头挑,围观的小孩把摊子都挤歪了,一天要做一千多个糖画……在陈锡元的记忆里,这就是老南京的味道。太爷爷从清朝就开始做糖画,到了陈锡元,已经是第四代了,他的绝活儿是立体糖画,手艺纯熟的背后,是陈锡元三十多年的糖画人生。
今年初,《我在故宫修文物》的纪录片感动了很多人。“工匠精神”被提及推崇,其实在我们偌大的金陵城,也藏着很多老工匠、老艺人。一辈子,一行当,他们兢兢业业一生,如今面临着老行当即将消失的局面。如果你身边有这样的人,或者你自己就是老匠人,可拨打手机13813379698和晨报联系。
围裙一穿,就是老电影里的场景
陈锡元告诉记者,早在清朝年间,祖上就学了这个手艺,“太爷爷跟湖北人学的,因为四川是糖画的发源地,然后就带着爷爷在农闲的时候出去做糖画。”
“听爷爷说,他当时还是挑担子的,逢年过节到了热闹的地方就停下来,忙得不歇火。因为很多年没有人看到过糖画了,当时还是用的铜板,每天抽屉都满满的,来不及做的时候,只好发那种类似于现在的抵用券给客人,招呼下次来做。”陈锡元告诉记者,爷爷在北门桥、网巾市都做过糖画生意,过年的时候也会到长白街、夫子庙一带,“那时候还是烧的木炭。”
1937年发生了南京大屠杀,陈锡元的爷爷逃难去上海继续做糖画小生意,新中国成立后又回到了南京。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时候,陈锡元也会跟着爷爷走街串巷,“那个时候有那个时候的味儿,连自行车都不会骑,走得很辛苦,但是围裙一穿,就是老电影里的场景。”
爷爷留下的青铜铲子已经用了上百年
直到现在,陈锡元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学糖画的场景,“以前住在糖坊桥的时候,就是现在的德基广场旁边,家里有一个小厨房,自己搬个小凳子,用着煤炉,把糖化一化,先自己练习最简单的,爷爷在旁边指点,等到熟悉了,再教复杂的,最后学做立体的。”陈锡元说,自己第一个做成功的是小老鼠,“那时候做糖画生意用的柜子转盘上还没有这么多图案,就是老鼠、兔子、桃子什么的,还有最简单的‘糖饼’,就像现在的棒棒糖一样。”
1982年,陈锡元一边在厂里工作,一边在周末、过年过节的时候摆起糖画摊子,一套工具十几二十公斤,骑着自行车,说走就走。“摊子一放下来,小孩就在旁边等了,把摊子都挤得歪过去了。那时候一天要做一千多个糖画,一毛钱一个很不错了。那会儿啊,上班一个月才拿二三十块钱工资。”
糖画上手并不容易,要有绘画功底,做糖画的老艺人因为常年手要悬空,腰上也会落下病。“刚学的时候手经常被烫到。”说话的时候陈锡元抚摸着爷爷给他留下的青铜铲子,“已经用了上百年了,是过去的老工匠打造的。”
熬糖有讲究,一年用掉500公斤糖
陈锡元说,现在做糖画的人越来越少,平面图案的一般10块钱一个,立体的三四十块钱一个。看上去价钱不算便宜,但背后的功夫十分不容易。
“首先要熬糖,一斤白糖加一两水,一锅大概要用六七公斤糖,差不多熬一个小时,要把水分熬干,熬得发黄。外行的人很容易熬煳掉,就会苦,这可是要熬上多少年心里才能有数的。以前买糖都是100公斤100公斤地买,一年要用500公斤糖。”陈锡元介绍说。
熬过之后要冷却,凝固成一块一块,然后把它敲碎,就可以用了。第三步是放到小锅里慢慢化开,不能大火,大火会烧煳,因为没有水分。“像我现在这个一般是保持在100℃,上到160℃的话只能烧一下子,糖稀了必须马上关火,不能太稀,一定要掌握好火候。”
陈锡元做的立体糖画栩栩如生,“蝴蝶从哪里起笔、哪里收笔,都有讲究,比如起笔的时候糖就要多一点。”陈锡元说做立体糖画最难的就是翅膀,“要对称,要薄。一个立体糖画要做半个多小时,因为翅膀太纤细,很容易折断。”记者 黄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