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去西溪湿地洪园,意外地发现,那里集聚着几十幢品相极好的古代民居。据说是一位古建筑爱好者千辛万苦,花费很多精力金钱搜集起来的。这个古建筑群落,在湿地公园里被很粗陋简单地布置,既没有文化的价值感,也没有娱乐的参与性,倍显冷落。
曾几何时,我们都经历过博物馆和美术馆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日子,1989年,我在筹建中国茶叶博物馆的时候,几乎感觉是被流放了。谁也不能想到,今天的博物馆已然成为百姓享受文化盛宴的场所,城市文化的地标,社会进步的推进器,最近浙江美术馆和浙江博物馆一系列精彩的展览受到欢迎就是一个例证。
与国家事业性质的博物馆不同,民间的收藏和民间博物馆,都存在着资源价值不能充分利用的问题。他们既得不到国家政策资源有效支持,也缺乏智慧资源重新挖掘利用。处境尴尬,难以为继是必然的。
大概很少还有人记得一个叫登琨艳的台湾人,1999年,他第一个把上海苏州河杜月笙粮仓的价值,改造成为文化创意工作场所,使得上海市政府迅速地改变了城市规划,将很多上海民国老建筑进行一系列的重新利用,成为21世纪上海城市的传奇。随后,香港瑞安地产开发了“上海新天地”,成为旧城改造的典范。随后,上海外滩一系列老建筑的重新利用,使得上海成为新世纪建设里承续文脉最好的地方。
上海的成功,最重要的核心是,文化遗存保护的时候,是基于市场规律,保留和发挥它们的价值。上海还有例子,由新兴的潮流百货公司举办高素质艺术展览,利用商业平台,展示高水准艺术品,获得巨大成功,比如最近上海K11举办的莫奈画展。
相比上海,西溪洪园的老旧建筑价值利用方面,最大的困境是对于利用发挥这些遗存价值还存在视野局限。他们在搜集留存这些古物遗存的时候,并没有再利用的考虑,也不懂得利用的原理、模式和运作方式。
对于真正的保护而言,这些知识比热情更重要。
不被利用的文化资源是没有价值可言的,一个人进出于单纯热爱的私藏,不符合今天时代对于文化遗传尊重的价值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