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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化福&潘晓晔:月色撩人

      卢化福&潘晓晔

  卢:好长时间没有看到月亮了。

  潘:也许看到过,或许被路灯截在半路了,或者被远处的车灯吓跑了。

  卢:前几天的一个夜里,回到家已是两点多钟,来到阳台上,想看一看月光撒满大地的景象,可是除了有些刺眼的灯光,阳台上什么也没有。所以现在想想,如果李白生活在现在,肯定写不出“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诗句。小时候在农村生活,半夜醒来,真的会有皎洁的月光洒在窗户上,洒在床前,清冷,孤寂。

  潘:月亮走我也走,这不只是歌曲,这也是很多人童年时美好的记忆,夜里一个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头上一轮明月追随着你的脚步,这时月亮是你最好的朋友。不开心的时候坐在河边,一轮明月映在水里,似乎即使你什么都没有了,而它却是你的。

  卢:古人讲究的情调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花香袭人,月柔动人,自然有千般柔肠慢慢道来,摸摸小手,吟吟小诗。但是现在夜晚你到一些公园比较隐蔽能够投射下月光的地方,能看到的大多是西门大官人在葡萄架下做的事情。

  潘:从常识方面说,月圆确实有催情的作用。国外有部电影叫《月色撩人》,还被翻译成《月满抱佳人》,讲的是在纽约的一个普通家庭里,每到月圆之夜,整个家庭便开始失控,每个成员似乎中了毒地发情,不修边幅的寡妇爱上了未婚夫的弟弟,父亲溜出去寻欢,母亲跟教授约会……这是一部喜剧电影,但是月圆之夜每个人貌似癫狂的行为,似乎是这个夜晚给了平日里隐秘的欲望一个理所应当的出口。

  卢:月色撩人,撩起的不只是情欲,应该还有一种情感在里面。抛开“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悲怆不谈,更多的是思乡之情,远的近的,离开的,尚未到来的,似乎人人都是大地上的异乡者,只有月亮一如往昔。明天就是中秋了,根据往年的经验,吃过月饼之后,没有多少人会走出家门找一个适合的场合,抬头看看久违的月亮。

  潘:其实,在中秋之夜,不管是夫妻二人还是一家三口,不管是单身一人还是四世同堂,如果能够寻找到那么一处赏月之所,可以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月光清冷地洒了一地,会有一种如水的感觉从心头流过,涤荡着一些东西。中秋赏月看似只是一种仪式性的东西,但是你真的去做,就会有很多真实的收获。毛姆有部小说叫《月亮和六便士》,六便士是当时英国货币的最小单位,有个朋友跟毛姆开玩笑说,人们在仰望月亮时常常忘了脚下的六便士,不言而喻,月亮是理想,六便士是现实,人总要在那么一个时刻从日常生活,从繁琐事务中抽身而出,哪怕是出一回神也是好的。

  卢:作为一名老淮安,你能不能推荐几个适合赏月的地方?

  潘:好啊。淮安是一座水城,如果可以的话,不妨泛舟里运河,在船上赏月,天上的,水里的,杯子里的,眼睛里的,能看到多重月色,这种感觉,参加过我们中秋游船拜月的市民应该体会比较深。另外,去一下公园也是不错的,比如钵池山,柳树湾就不要去了,相对来说比较偏僻,而且动物园搬了过去,月圆之夜,狼啊、老虎啊等一些动物会乱喊乱叫的,听着瘆人。还可以到小区附近的广场,坐在台阶上,聊聊天赏赏月也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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