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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窃铁矿粉胆大包天 长江水上物流行业乱象惊人

  南通网讯 一个水上特大盗窃铁矿粉案团伙频频作案,他们盗窃各种进口铁矿粉,重量成千上万吨,查实的案值就达600多万元,这可能还是所有犯罪分子所作案件的冰山一角——

  今年9月,梅小军、梅永生父子因涉嫌盗窃罪被崇川区检察院提起公诉。此前,长期帮梅小军打工的刘新社已被判12年、王军波被判7年。这是一群飘荡在长江江面的“水老鼠”,他们在夜色掩护下疯狂盗窃货船托运的各种进口铁矿粉,重量成千上万吨。 检察机关审查后确认,梅小军盗窃的铁矿共计4800多吨,总计价值人民币600多万元,收购他人盗窃的铁矿共计300多吨,总价值人民币近40万元;梅永生参与盗窃的铁矿共计60吨,价值人民币6.8万多元。

  36岁的梅小军虽说不是土生土长的南通人,但从小就在南通港边长大,跟大小码头的工人称兄道弟,和跑船的师傅也混得很熟,码头管理漏洞谙熟于心,一包香烟就能“玩猫腻”。跟盗铁矿粉相比,他经营码头的“只是小钱”。 最早从什么时候开始偷铁矿粉,梅小军自己也记不得,因为偷得很顺,以至于副业成了主业。但有一点,他靠此赚了大钱,100多万买条货船眼都不眨,一辆“陆虎”越野车挂在其妹妹名下。

  “水老鼠”臭味相投

  梅小军和一个叫沙志昌的运铁矿粉的船主臭味相投,堪称“金牌搭档”。

  一次,常州中钢货运有限公司找到梅小军,要他的货船到南通江海港务公司码头帮常州中天钢厂装运铁矿粉。这期间,梅小军认识了沙志昌。沙志昌干的和梅小军一样的勾当,两人相谈甚欢。

  船停在南通江海港务公司码头准备装铁矿粉时,沙志昌请梅小军和另外两个船主一起吃饭,沙志昌提出卖点铁矿粉给梅小军。梅小军想:这家伙胆子够大啊,铁矿粉少了怎么交货?沙志昌看出其心思,哈哈一笑:“买条烟给码头上的理货员,让他们在开票的时候少开吨位,多下的铁矿粉咱自己就能卖了挣钱。 ”明明运了100吨,货运单上却显示90吨,“多”出来的10吨自然成了船主的“私产”。

  梅的船装好铁矿球后,看码头上理货员准备给船计量吨位,梅小军立马塞给了理货员两包硬中华香烟,理货员心领神会,少算了八九吨铁矿球。之后,钢厂的人来到梅小军的船上,在装好的铁矿球堆上打上“常州”字样的白色印记。

  晚上7点钟左右,沙志昌的船在前面开,梅小军和另一条船跟在后面。到了南通营船港外较宽阔的江面上分开抛了锚。晚上11点多钟,一条自航浮吊船靠到梅小军的船旁。沙志昌站在自航浮吊船上,指挥吊车司机用一个梅花抓斗在梅小军船的货舱内抓铁矿球吊放到自航浮吊船的货舱内。一吊下去一吨多铁矿粉,吊了十几次。自航浮吊船上有人将钱交给了沙志昌,沙志昌又把钱交给了梅小军。9000元。这么容易就赚到这么多,梅小军暗下决心要在江面上好好干上一番。

  合作了四五次,梅小军干得越发熟练,大有超过沙志昌的架势。之后,沙志昌卖了自己的货船,反过来投靠梅小军,替他拉生意,梅小军转到幕后指挥。之后的三四个月,只要有货可偷,沙志昌就会提前通知梅小军。梅小军负责联系码头。沙志昌联系装铁矿的船,少则一两条,多则五六条。船到了以后,梅小军就安排码头上的工人从船上吊货,过磅。每次大概能从每条船上吊二十吨左右的铁矿粉。梅小军、沙志昌和船主共同监磅,按照事先谈好的价格进行交易。

  和沙志昌密切合作同时,梅小军还和一个叫王苏瑾的船主打得火热。王也一直靠倒卖偷来的铁矿粉为生。王负责搞货,梅联系,王有货就提前打电话,梅一般提前去南通农场四号坝码头找大货车做收货准备。从2011年初到2011年6月,梅小军和王苏瑾一共合伙搞过十几次铁矿,少则几十吨、多则两百多吨。

  梅小军的“生意”越做越大,他把父亲梅永生也拉进来帮忙。另外,梅永生的一个亲戚沈致富帮他负责联系装铁矿粉的船,偷铁矿粉时指挥吊机抓哪个位置的铁矿粉,平好舱后打假印迹。梅小军叫人按照封舱印的样子做了个假印章,保证船上铁矿粉被盗后船体封印“完好无损”。再后来,梅小军胆子越来越大,连封印都不管,直接就偷,然后把船大摇大摆开走。其他雇佣人员,有的开船,有的负责开吊机,有负责统计数量、吨位和联系平舱……

  谋求“转型”盗购销一条龙

  脑筋活络人脉广的梅小军成了长江南通段盗窃铁矿粉的头号人物。时间长了,梅小军也在考虑“转型”。慢慢地,他的精力逐渐放在铁矿粉收购和找寻下家上,搞起了盗、收、销一条龙。

  梅小军向检察官交代,他盗来、收来的铁矿粉绝大多数都是卖给一个叫厉飞的徐州人,其间还卖给了另一个徐州人50吨铁矿。梅小军认识厉飞好几年了,以前就卖过铁矿、废铁给他。一开始厉飞自己到南通来收货,每次要么用车、要么用船,然后把钱打到梅小军卡上。厉飞来南通收货,梅小军都是伺候好“财神爷”。收来的货卖给厉飞,梅小军每吨赚100元左右。

  长江物运乱象待整治

  梅小军等人特大盗窃铁矿粉案揭开了长江物流航运行业乱象的冰山一角。检察官介绍说,从办案角度看,此类案件的取证困难非常大。目前梅小军盗窃和收赃的犯罪事实共认定了30多笔,涉案金额600多万,而真正的犯罪次数、金额可能远大于这个数字。犯罪时间跨度长,作案次数密集,涉案人数众多,再加上水运方式的粗放,铁矿粉品种各异,流转次数频繁,造成认定每笔犯罪都要反复核对确认。许多犯罪事实嫌疑人虽然交代了,但没办法找到相关证据进行印证。

  梅小军等人能疯狂盗窃铁矿粉多年,从侧面反映出长江水运行业亟待加强监管。

  从长江航运秩序监管来看,有长江航运公安、辖区公安、海事部门等多个机构负责,公安侧重水面治安以及刑事案件的查处打击,海事部门主要负责维持航道秩序,但都警力有限。一旦船只到了较为宽阔的江面,不法分子犯罪行为的隐蔽性就变得很强,打击难度也大。

  从货物审查看,个别码头工作人员的态度散漫,甚至和不法分子里外勾结,这也让犯罪行为轻易发生;托运方收货时审查也较大意,只看封印走个形式,甚至什么都不问不看就收货;物流公司对这类大宗商品运输也是大开绿灯,走一车是一车。以上这些,得到本案中一个船主证人的印证。

  检察官问:“你船每次从海轮上减载铁矿,是如何计量的?”答:“基本是看一下船身上的吃水线,估算一下重量,基本把船装满就行了,如果江上风大就少装一点。”检察官:“每次从海轮上减载铁矿至你船后,钢厂或物流公司是否派人押运或对货物封缄?”答:“这个要看什么物流公司了,有些公司会进行封缄,有些公司什么都不做,管理都是很松散的。 ”

  检察官:“那么你船每次偷货后去钢厂交货是否计量?”答:“都是通过传送带流动计量,但是误差比较大,而且在装船的时候我们本身就多装少估,所以少了几十、上百吨货也发现不了。 ”

  从船只管理看,像梅小军等人的私人船只大都挂靠在一些航运公司下,只要每年交一定的管理费,就基本处于放任不管状态,缺乏必要的职业道德培训和行业法律约束。 葛明亮 黄昕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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