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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民办学校号称江南第一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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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州有一所学校著名的民办学校,名叫桐江书院,号称“江南第一书院”,朱熹曾经亲自将儿子送到此地就读。

  书院位于今仙居皤滩古镇东两里(即山下村与板桥村之间),建于南宋孝宗乾道年间(1165-1172年),由仙居皤滩当地的一位名叫方斵的人捐资设立。

  方斵,何许人也?据郑公鲤《韦溪先生祠堂记》称,他字宗璞,号子木,又称韦溪先生。平生守志固坚,潜心六经,在宋高宗绍兴年间就已成名,“蔚为诸儒领袖”,时人也有称他为“东南学者表正之师”。他于南宋孝宗乾道八年(1172年)受特科进士,后终至嘉州文学。

  也许有人会说方斵的知名度不够,但是说到方干知道的人就多了。方干是晚唐的著名诗人。据《辞海》介绍,方干的诗“多应酬之作,也有些诗篇抒写羁旅之思和消极出世思想”。方斵,就是方干的第九世孙。

  方干侨居到皤滩板桥

  那么,既然方斵是建德人的后裔,为什么定居在台州仙居,还要在仙居当地建造学校呢?

  这又要从方干说起。方干与仙居人孙郃是好朋友。“尝过郃里,爱其山水佳秀,挈家寓焉,后世子孙遂家于此”。翻译成白话文意思是说,孙郃家乡仙居的山水让方干留恋不已,他就带着家眷侨寓到皤滩板桥。但事实上,方干最后隐居在会稽,死后,宰相张文蔚上奏朝廷赐进士。后来,直到方干的第八代孙才真正回到方干曾经侨寓的地方,并定居于此。因此,方干的第八代孙,也就是方斵的父亲方英先生才是今仙居山下、板桥两村方氏村民的始祖。

  仙居历来有良好的读书风气。北宋仁宗庆历八年(1048年),福建侯官人陈襄担任仙居县令,始创学宫,扩建文庙,并亲自作《劝学文》、《劝俗文》,规劝乡民子弟从学,以至于在仙居出现了“袤及千里,弦诵之声洋溢,人才辈出”的鼎盛景象。而到了方斵这一代,由于当时的南宋政权定都临安(今杭州),大兴文治,直接推动了台州(时称辅郡)的儒学之风,在地方除官方创办的州县官学以外,各地的民间书院不断涌现;加上当时印刷业高度发达,使得书籍的出版相当方便,大量的经典书籍流入民间。于是,有致力于开拓科场宦业、培养学者儒士想法的方斵,便以方氏族产创办了桐江书院,即“旁置义田数十亩,以备四方来学膏火之费,一时文人荟萃”。

  方干九世孙创办桐江书院

  当然,创办书院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情,方斵颇费了一番心思。一是选址,必须环境清幽,适宜读书。据说,当年的书院占地共150多亩,为三重院落式结构,北望永安溪,东临鉴湖烟柳,西南有道渊山、眠山、赤山,“三小山峙立其前,状如鼎足”,环境不可谓不优美。二是取名,不能随随便便,要有文化。他把书院命名为“桐江书院”,把书院东边挖出来的湖命名为“鉴湖”,都是为了纪念先祖方干而命名的,因为方干是建德(今桐庐)人,曾经隐居鉴湖(今绍兴)。从这里可以看出,方斵办学是为了将祖先的名声发扬光大,希望后学者要有饮水思源的思想。三是延请老师,必须海内名儒,道商德厚。当时,方斵以其个人的人格魅力和学术修养,吸引了一批知名学者前来登台执鞭,并通过与朱熹、吴芾、王十朋、陈庸等人的交往,形成了极具影响力的学术圈子,不仅有力地推动了儒家思想在仙居的传播,还对浙东南一带的学术界产生了深刻影响。

  朱熹写《送子入板桥桐江书院勉学诗》

  吴芾(1104-1183年),仙居人,字明可,号湖山居士,南宋高宗绍兴二年(1132年)进士。历任通判、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户部侍郎等职,后以龙图阁直学士致仕。他为官有清名,据说任职期间,“视官物如同己物,视公事当如私事。必不得以,与其得罪于百姓,宁得罪于上官”。他与方斵是忘年交,致仕回家后与方斵一起“大治学宫”,并相继介绍状元王十朋、门生陈庸(曾任江西提刑)、大儒朱熹等与方斵认识。

  王十朋(1112-1171年),南宋乐清人。绍兴二十七年(1157年),以宋高宗赵构御笔亲批“经学淹通,议论醇正,可作第一人”,登榜状元。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他恳请高宗出兵抗金,力荐张浚、刘錡,高宗采纳了他的建议,但最后因主和派的压力,无奈被迫下野,让其主管台州崇道观。虽说王十朋与方斵通过吴芾是早已认识的,但彼此来往不是很密切。此时他闲居任上,方斵便邀请他到书院讲学,他则给书院送去了两块手书的“东南道学世家”和“理学明宗”的匾额,对桐江书院给予了崇高的评价。

  朱熹(1130-1200年),字元晦,又字仲晦,号晦庵,晚称晦翁,谥文,世称朱文公。祖籍江南东路徽州府婺源县(今江西省婺源),出生于南剑州尤溪(今属福建省尤溪县)。他于淳熙九年(1182年)提举浙东茶盐公事兼主管台州崇道观,专程拜访了隐居在仙居官路画湄潭的吴芾,并通过吴芾安排“邀于湖上,延生与饮”,认识了方斵。此时,王十朋已经乘鹤仙去十多年。想不到第二年,吴芾也撒手西归。在结识了方斵后,朱熹对桐江书院的办学非常认可,先后手书了“桐江书院”和“鼎山堂”两匾相赠。而且非常有意思的是,他还慕名送自己的儿子到桐江书院学习。据清光绪年间《板桥方氏宗谱》记载,朱熹还写下了一首题为《送子入板桥桐江书院勉学诗》:

  当年韩愈送阿符,城南灯火秋凉初。

  我今送郎桐江上,柳条拂水春生鱼。

  汝若问儒风,云窗雪案深功夫。

  汝若问农事,晓烟春雨劳耕锄。

  阿爹望汝耀门闾,勉旃勉旃勤读书。

  朱熹的儿子是春季插班生

  可见,朱熹的儿子是在春季里读的书--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可能是春季插班生。朱熹在送儿子入板桥桐江书院时充满了期待,希望儿子能勤读书,深谙儒风,知晓农事,到后来光耀门闾。那么,当年方斵创办的“桐江书院”,究竟采用了什么样的教学内容和方法呢?同时又取得了哪些成效呢?

  据说,桐江书院不仅经常邀请朱熹前来讲学,而且还承袭了朱熹为湖南岳麓书院制定的《朱子书院教条》为本院学规,具体内容有5个方面:一是像尧舜时代那样实行“五教”,即以“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为教学目标(教之目);二是以“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的“五要”为教学的基本方法(学之序);三是向学子们提出了日常修身治学和为人处世的三方面要求,即以“言忠信、行笃敬、惩忿窒欲、迁善改过”为“修身之要”;以“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为“处事之要”;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行有不得,反求诸己”为“接物之要”。可见,当年的桐江书院受朱熹影响之深。

  朱熹亲手在书院里种下了五棵树,书院名声鹊起

  朱熹还亲手在书院里种下了五棵苦槠树,隐含了孟子所谓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寓意。如今,这五棵苦槠树依然蓬蓬勃勃地生长着,给人以无限的想象和无尽的鞭策。

  在像方斵、吴芾、王十朋、朱熹这些大伽的教育下,桐江书院名声鹊起,“四方之学士文人,负笈从游者尝踵相接”。一方面,桐江书院分担了朝廷培养科举人才的责任,促进当地科举取得突出的成就;另一方面,以其学术的独立性,使新兴的理学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单就众多的门徒来看,的确相当多地培养了一批名士,如淳熙二年(1175年)进士黄宜、特科进士方刚,端平二年(1235年)特科进士方一新,景定三年(1262年)武科进士方初,咸淳元年(1265年)武科进士方裕等等都出自该书院。

  历史上的桐江书院曾经屡毁屡建。到了元仁宗皇庆年间(1312-1313年),由后人方志道(字成之,号兰亭)重修了一番,以振家学。清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据说当地农民锄田时曾得到一片明嘉靖年间书院遗瓦。清同治九年(1870年),候选知县方松亭在其废墟上重建。但到了民国期间,书院改为祠堂。解放后,办过山下小学。“文化大革命”又使书院一片狼藉,朱熹手书的“鼎山堂”匾额因村民藏匿而得以保存,但王十朋手书“东南道学世家”、“理学明宗”两匾被毁。

  清乾隆年间,有一个名叫张龙圻的诗人,曾经写过《鉴湖映月》的诗,描写他寻访桐江书院遗址时的情景--可以说,也道出了我们此时对桐江书院的无限怀念与崇敬之情:

  满目玻璃夜静时,天心水面两相宜。

  菱花看向波中落,桂影才从镜里移。

  鹊结柳梢惊寒蝉,鱼潜萍毯畏垂丝。

  当年奇迹任人在,景仰先生百世师。

  我也曾看到,当代作家陆原曾专门写过一篇《八百年的呐喊》的文章,赞美桐江书院有着一种“坚忍不拔地弘扬民族主流文化的可贵精神”。现在,当我们面对已经断墙残垣的桐江书院,内心里同样会涌起一丝追怀历史的伤感。

  还是当年朱熹在悼念吴芾的挽诗中说得好,“台省倾辟望,江湖去一麾。语闻三谏切,政有百年思。”辉煌的桐江书院及其缔造者们,他们的历史功绩必将炳耀千秋;虽然,他们的名字逐渐淡出了后人的记忆,但通过寻访历史的遗迹,我们必将最终找到美好的精神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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