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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嘴”金声伯去天堂说书了 享年88岁

  金声伯生前舞台照。

  金声伯生前舞台照。

  2016年7月22日《苏州日报》整版刊登金声伯专访。

  2016年7月22日《苏州日报》整版刊登金声伯专访。

□苏报记者姜锋

在苏州,提起评话大师金声伯,可谓是家喻户晓,他陪伴着几代苏州人成长,被誉为苏州评弹“活着的传奇。前天晚上8时47分,这位泰斗级人物在家中去世,享年88岁。

金声伯患有支气管炎、糖尿病等慢性病,近两年来身体状况不佳。本月12日,由于胸闷气短,他接上了氧气,并于13日做了24小时心脏跟踪。15日,金老症状加重,被家人送进了市立医院东区,安装了心脏起搏器,但因为肺部感染导致器官衰竭,于19日晚安静地离开了人世。

灵堂中间的遗像上,金老依旧精神矍铄,只是此后,苏州人再也听不到他口齿清晰的说表,看不到他目光如炬的眼神了。

京剧大师盖叫天曾教他用眼神

金声伯生前和长子金少伯、幼子金鉴伯一起住在颜家巷。昨天,金家门口摆满了花圈,不少曲艺界人士前来送别金老。

记者看到,老先生的家中非常简朴,完全想不到这里曾住着一位著名表演艺术家。金家二楼,是金老生前主要的活动场所。外间较大,是金老的书房,书橱里满是关于评话的书籍。里面一间,则是金老的卧室,里面除了床之外,只有一个床头柜、一个综合柜和一个五斗橱,年头看上去都比较久远了。整个房间里,比较显眼的是金老和家人的照片,以及综合柜里摆放的数十张京剧唱片。金鉴伯告诉记者,金老生前特别爱听京剧,他的评话表演也从京剧中汲取了很多营养。

作为非遗项目苏州评弹的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金老最大的特点是说表口齿清晰、语言幽默生动,有“巧嘴”之称。苏州人都说,小书要听严雪亭,大书要听金声伯。但这样一位评话大师,却有着不同寻常的生活经历。

金声伯1930年12月出生于阳澄湖边的大堰上村,出生后不久就被送给苏州城里一户金姓人家。因家境困难,金声伯读到初二就辍了学,在浙江嘉兴振丰钱庄当学徒。16岁时,钱庄被国民党收去,金声伯只好回到苏州,随父母租住在弹词演员杨月槎老先生家。经杨月槎介绍,他拜了老一辈评话艺人、长篇评话《包公》的开创者杨莲青为师,两个月后就登台演出。

刚出道时,有听客对他说,“你没有眼睛的”,他问下来才知道,原来是听客觉得他眼睛没神。于是他自己照镜子练眼神。1956年在杭州演出时,京剧大师盖叫天听了他的书后找到他,教了他一些练眼神的方法,比如上台时要看平、平时可点了蜡烛或棒香,然后眼睛盯着飘移的火苗烟雾……他苦练5年,终于有了一双灵动的眼睛。

与上海评弹界“不打不相识”

由于刻苦钻研,18岁时金声伯就在上海声名远扬,成了被追捧的对象。

“当时上海市区的书场,外地人很难进去,基本都是上海的评弹艺人,但我父亲成功地立住了脚。”金鉴伯告诉记者,当时为了把他“逼”走,金老在上海表演时,周围的剧场都安排上海最顶尖的评弹艺人说评话。但令人没想到的是,金老的听众不仅没少,反而越来越多了。到了上世纪50年代,上海的评弹艺人不再与金老“斗气”,只要他来上海演出,就“退避三舍”。而后的60年代,上海许多评弹演员来到书场听金老说评话,并和他交流、学习,许多人还和他成了好朋友。也因此,金老之后多次应上海评弹团之邀去国外演出。

金鉴伯说,关于金老,他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和上海有关,

那是上世纪80年代初,金老去上海西藏书场演出半个月。“那家书场有930个座位,10月1日早上8时开始售票,不到两小时,半个月的票被抢空。”金鉴伯告诉记者,当时附近福州路的天蟾舞台正好有多位京剧名家表演,也是一票难求,但金老的粉丝找到西藏书场,希望能用5张天蟾舞台的票换1张书场的票。“最好笑的是当时书场的经理,售票员问他要不要留一些票,他觉得能卖完就不错了,表示不用留,没想到很快就卖光了。”金鉴伯说,由于自己手上有20张演员亲友票,之后的15天,书场经理每天都要跟他“求售”几张。

八十多岁高龄还在研究苏州评话

市文联副秘书长、市曲艺家协会副主席项正伯是金老的徒弟。他告诉记者,金老一生与评话为伴,拜过多位名师,除杨莲青外,又从汪如云习《三国》,从徐剑衡习《七侠五义》,并受教于王斌泉、杨月槎、张玉书和扬州评话名家王少堂等。1957年,

金老加入苏州市人民评弹团(苏州市评弹团前身),1960年调江苏省曲艺团,曾任江苏省曲艺团艺委会副主任、中国曲协江苏分会副主席等职,是国家一级演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金老一生的创作颇丰,曾对《包公》后段进行加工,增添了自《庞吉出逃》至《包公辞朝》一段共30回,对《七侠五义》也有所创新,整理了《三试颜仁敏》《比剑联姻》等选回,还创作了《顶天立地》《夜奔伏虎涧》等作品,编演过一批现代题材评话书目如长篇《铁道游击队》《江南红》(与他人合作)等。

“退休之后,老师对评弹艺术初心不改,经常和我、邢晏春、邢晏芝等评弹界人士,滑稽表演艺术家张克勤、昆剧表演艺术家林继凡等人交流、切磋,特别是有关苏州评弹的书目、技艺、演员等。”项正伯说,即使80多岁高龄,金老还在继续研究说表语言、流派唱腔、苏州评弹理论,希望这门艺术得到更好传承和发展。就在去年,某电台编导专程找到金老,希望能对其代表作之一《七侠五义》后段书(从“白玉堂进襄阳”到“大破铜网阵”)进行录音,让听众能够听完整,也为下一步出版、传承奠定基础。当时金老已经87岁高龄,但他和在场的张克勤、项正伯商量后,毅然接受了邀请。可惜的是,由于身体原因,这一录音未能进行,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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